万梅山庄的梅林里,寒梅初绽,暗香浮动。
练武场上一道雪白的身影,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花满楼正握着那方暖玉,坐在廊下听风拂过花瓣的簌簌声,杨玉环则倚在他身侧,指尖绕着一缕垂落的发丝,两人正说着等雪落时,要煮一壶青梅酒赏梅。
倏然,一声清脆的鸽哨划破长空。
一只羽翅沾着霜雪的信鸽盘旋而下,精准地落在了廊檐的栏杆上。花满楼耳力过人,早已听见信鸽翅尖带起的风声,他抬手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抽出里面卷着的纸条,待看清信中内容,温润的眉头微微蹙起。
“青云山出了大事,八十万两黄金被劫,常漫天镖头双目被刺瞎,陆小凤那边人手不足,还想知道当年治好我眼睛的人是谁。” 花满楼将信递给杨玉环,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杨玉环看完信,秀眉一蹙,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那我们要回去帮忙吗?”
“陆小凤那人看着吊儿郎当,遇上这种事最是上心,只是那绣花大盗手段狠戾,怕是不好对付。我们快些动身,去帮他一把。”花满楼点头,两人简单收拾了些行李,牵出两匹快马,与西门吹雪告辞后,便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走的是偏僻山道,本想抄近路,却行至半途,山林间突然窜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持利刃,二话不说便朝着二人砍来。
“来者不善!” 杨玉环冷哼一声,身形如蝶般掠起,袖中飞出数枚细如牛毛的银针,精准地射中为首几人的手腕。
花满楼虽不嗜杀,武功却也不弱,手中折扇轻挥,扇骨撞在刀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耳力过人,能听风辨位,黑衣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不过片刻功夫,十几个黑衣人便尽数倒地,个个捂着伤口哀嚎,再无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留个活口问问?” 杨玉环挑眉道。
“两位大侠,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花满楼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密林深处:“不必了,他们不过是些拿钱办事的喽啰,问不出什么。倒是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了。”
果不其然,两人快马加鞭赶到官道上,刚转过一个山坳,就听见 “哎哟” 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汉,抱着一条腿直挺挺地躺在路中间,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冷汗直流。他身边还围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和一个抱着娃娃的年轻妇人,婆媳俩一见到杨玉环和花满楼,立刻扑上来拽住马缰绳,哭天抢地地嚷嚷起来。
“杀人啦!撞人啦!你们的马撞了我家老头子!” 老妇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嗓门大得能震落路边的树叶,“这腿要是断了,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年轻妇人抱着怀里熟睡的娃娃,也是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道:“两位贵人,我们家就靠老头子砍柴度日,如今他被撞成这样,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杨玉环勒住缰绳,柳眉倒竖。
她看得清清楚楚,方才两人的马明明离着老汉还有三尺远,是他自己突然扑到马蹄前躺下的,分明是这一家人故意设局碰瓷。
“我们赶路要紧,不想与你们纠缠。” 花满楼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他从怀里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扔了过去,“这锭银子给你们,请早些让路吧。”
谁知那老汉一见银子,哭声反倒更大了,抱着腿在地上打滚:“五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我这腿断了,以后再也不能砍柴了!至少要五百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老妇也跟着附和,撒泼似的抱住马腿:“五百两!不给银子,你们就别想走!”
杨玉环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指尖已经摸向了袖中的银针。她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