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和黑老的谈话还在继续,从人物塑造谈到术式结构,从历史细节的真实性谈到文学想象的边界。黑白老先生对陕北风土的熟悉程度令叶晨惊叹,而叶晨某些超越时代的视角和深刻见解,也让老先生不时露出深思和激赏的神色。
田福军和杜正贤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偶尔插话也是引导和补充背景。田福军看着面前这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眼中满是欣慰。
杜正贤则对叶晨的表现暗自点头,这个年轻人不仅有才华,而且沉稳有度,思路清晰,确实是可造之材。
田润叶看着叶晨在文坛泰斗面前从容不迫、对答如流的样子,眼中不禁流露出了钦佩的光芒。
谈话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最后,黑白老先生欣慰的拍了拍叶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叶晨啊,很高兴能看到我们陕省又出了你这样一位有出息的青年作家。
《白鹿原》是一部重要的作品,它的出现是好事。可能会有些不同的声音,但是不要怕好的作品经得起讨论和时间的考验。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份对土地的深情、对历史的敬畏、对文学的真诚,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作协方面,我们会关注和支持你的。”
黑白老先生的这番话,无异于来自陕省文坛最高层的政治认可和背书,其意义非凡。
叶晨起身,再次向黑白老先生深深的鞠了一躬,致谢道:
“谢谢老先生的教诲和鼓励!我一定牢记您的嘱托,继续努力,踏踏实实的写作,老老实实的做人。”
离开田福军的办公室时,秋日的阳光正好。叶晨望着窗外的景象,心情也意外的不错。
他深知这次与黑白老先生的会面,不仅是对《白鹿原》的极大肯定,更为他即将面临的毕业分配和省报的工作,铺平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段道路。他的脚下道路已然畅通,而远方文学的征途,正等待着他去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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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可谓是最卷的一批了。虽然内卷这个词没被发明出来,可是这群学子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着这个事实。
叶晨和贺秀莲的大学生活步入了大三,学业压力陡然增大。如同黄原秋季骤然降温的天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课程更深、更专,论文和阅读任务堆积如山。为了全力以赴,叶晨和贺秀莲忍痛将宝贝儿子小星宇送到了城里的爷爷奶奶家暂为照料。
往日里充满孩子嬉笑声的小家,如今只剩下伏案疾书的两人,生活轨迹简化到了极致:课堂、食堂、图书馆、家,四点一线,周而复始。
对于叶晨而言,这种强度的课程虽忙,却远未达到难以应付的程度。他脑海中储存的来自后世多个学科领域的知识体系,远超这个时代大学课程所能涵盖的深度和广度。
他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考古学家,在小心翼翼的挖掘和匹配这个时代的知识点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抽出时间继续思考自己的创作和即将到来的省报的实习工作。
但妻子贺秀莲不同,她是这里的原住民,可不是什么“挂B”。她是一个真正凭借惊人毅力和对知识的渴望,从贺家湾那片黄土地里一步步挣扎出来的优秀学生。
贺秀莲的基础相对薄弱,尤其是外语和一些理论性极强的课程,学起来异常的吃力。她所有的成绩都是靠比别人多花数倍的时间,耗费更多的心血换来的。
进入到大三,贺秀莲明显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厚厚的原着,读不完复杂的理论理解不透,论文构思迟迟没有头绪……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她每天睡得越来越晚,起的越来越早,眉头总是紧锁着,吃饭时都常常拿着笔记本墨迹,原本红润的脸颊也渐渐失去了光彩,透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