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默认了。
靖王殿下薄唇紧抿，大约是用力过度，抿得唇色都开始泛白。一向傲气的靖王殿下，内心那是相当憋屈。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王者，满朝文武都该认清形势了，结果，在锦衣卫眼里，他居然还屈居太子之下？
“呵，不就差个储君头衔吗？”
靖王殿下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深知，有那个头衔和没那个头衔，终究是不一样的。
正在这时，后头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马背上的小厮，身穿靖王府衣裳，眉头紧锁，一看便知出了祸事。
这个小厮火急火燎翻身下马，隔着马车窗，冲靖王殿下耳语道：
“王爷，出事了，咱们安插在刑部的侍郎，被、被贬职为牢头了。”
什么？
刑部侍郎可是刑部的二把手啊，一声不吭就被贬了？
还被贬为牢头？
成了吏？
连官身都没能保住？
这下手够狠的。
靖王殿下情绪明显波动了：“谁干的？”
要知道，靖王党苦心经营多年，才勉强在刑部插进了一个自己的人。
如今倒好，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他们的人贬官了？
还是以极其侮辱的手段，贬为了下等的吏！
谁干的？
到底是谁干的？
小厮咬住下嘴唇，嚅嗫道：“不、不知道。”
嘴上说着不知道，但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明白——除了高镍还能是谁？
“饭桶！”靖王殿下斜瞪小厮一眼。
小厮还想起来什么，忍着挨眼刀的可能，小声提议道：“王爷，您要不要亲自去刑部走一趟？”
“自然是要的。”
总得让刑部尚书给他靖王一个交代，譬如，刑部侍郎的位置留着，待他重新安排人手。
再说，此地距离刑部很近，只隔了一条街。
与其堵在这里耗着，还不如去办点正事。
伺候在一旁的侍卫长见状，立即安排整个车队掉头，沿原路退了回去。
靖王府的车队浩浩荡荡撤退时，原先被逼着让道的老百姓们，全都站在路边看笑话：
“哟，原以为只有咱们平头百姓过不去，敢情这靖王殿下也吃瘪了？过不去，灰溜溜打道回府？”
“那是，锦衣卫不放行，谁来也没辙。”
“诶，不对啊，我记得，前几日靖王殿下也遇上了锦衣卫封路，那日可是放行了的。”
“你消息真够滞后的。没听说么，昨儿个靖王殿下打了锦衣卫指挥使高镍的脸，把高家刚刚提拔起来的人给整了，你说说，高镍还能给他好脸吗？”
“竟有这事？”
“等着吧，那位高大人岂是好惹的，依我看，这靖王殿下真正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些话，若有若无地传入靖王殿下耳里，靖王殿下薄唇紧抿，面皮更是一阵紧绷。
陷入了沉思。
~
不多时，靖王殿下的车队抵达刑部。
侍卫长跳下马背、正要上前叩门，突然，刑部大门“嘎吱”一声从里头开了，走出七八个官员来。
这几个官员说说笑笑，正簇拥着一个牵着马的男子出来。
侍卫长瞅着那名男子很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与此同时，马车里的靖王殿下也透过车窗瞥见了那名男子。
靖王殿下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第一时间辨别出了那个男子的身份——
竟是昨儿个才被自己狠狠羞辱、往死里殴打一通，最后打入死牢的邱纪朗。
（邱纪朗，就是傅玉筝提拔上来的那个牢头）
“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下一刻，靖王殿下更是观察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只见邱纪朗面容和脖子上虽然还布满带血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