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下方不足半米处。计划的序列三,是使用末端集成的微型抽吸式采样器,在凝胶膜保护下,采集表层一到两厘米的沉积物和孔隙水样品。但现在,这个计划可能需要调整。 “记录当前所有数据,备份至独立存储阵列,加密等级提升至‘朱雀’级。” 林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暂缓执行序列三。申请启动‘谨慎探查’附加协议,目标:对已标记异常位置,实施非侵入式穿透性扫描。使用‘透声镜’阵列。” “透声镜”是“鲸龙三十号”搭载的最尖端的探测设备之一,它通过发射和接收经过复杂编码与调制的声波,结合逆时偏移等先进算法,能在不物理接触的前提下,对浅表层沉积物内部进行毫米级分辨率的三维成像,类似于医学上的超声ct,但对环境更为友好。 申请迅速得到科考母船“鲲鹏二十八号”指挥中心的批准,作业臂末端的“智能接触面”中心区域,一组微型声学换能器阵列被激活。 扫描开始了,声波轻柔地依次穿透凝胶膜、海水和表层沉积物,向着那个异常点探去。屏幕上的三维重构模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剥开的洋葱,开始一层层变得清晰起来。 最先显现的是结核层和松散的沉积物颗粒;紧接着,在预期深度附近,一个轮廓开始出现,那不是岩石,也不是常见的生物礁体。它的形状高度规则大致呈一个拉长的椭球体,其长度大约六十厘米,最宽处直径大约二十五厘米。表面光滑,反射声波的特征与周围的沉积物和锰结核截然不同,显示出更高的密度和均质性。 随着扫描深度和精度的增加,更多细节浮现出来。物体内部并非完全实心,似乎有复杂的内部腔室结构。在其一端,扫描图像显示出几个非常微小的、排列规则的凸起或孔洞结构。最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个物体的“外壳”上,靠近一端的位置,扫描识别出了一系列极其微小的、深度仅有微米级的、规则的刻痕或图案。由于分辨率和声波成像原理的限制,无法看清具体是什么,但那种排列方式,绝非自然力量所能形成的。 “我的天哪,……” 频道里,不知是哪位监控数据的工程师,发出了这样一声低低的惊呼,随即立刻噤声。 指挥舱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个逐渐清晰的三维模型。那是一个人造物,是一个被深埋在数千米海底、被厚重沉积物和锰结核覆盖了不知多少年的人造物。 它不是现代或近代的沉船残骸或遗落物品,其形态与任何已知的海洋工程或科考设备都不相符。它那流畅的椭球体外形,那内部的腔室结构,尤其是表面那些规则的微小刻痕,都透着一股迥异于现代工业设计美学的、难以言喻的古老与精密。 林杰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耳膜鼓胀。他经历过深海热液生物的发现,处理过罕见的锰结核富集带,甚至参与过对古代沉船的考古式探查。但眼前这个东西,完全不同。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历史时期,或者,它属于一个尚未被写入历史的历史。 “林工,被动声信号采集持续监测中,” 林薇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努力保持着专业语调,但语速比平时稍快: “7.83赫兹脉冲信号仍在持续,强度稳定。信号源精确定位,与扫描物体几何中心重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物体自身在发出信号,尽管微弱到几乎被深海背景噪音所淹没,但它确实在“呼吸”,以地球本身的频率“呼吸”着。 “记录所有‘透声镜’数据,最高优先级加密。停止一切主动探测信号发射。” 林杰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 “作业臂保持当前接触姿态,绝对静止。启动舱外全向被动声呐与磁场监测阵列,最高灵敏度,扫描半径扩大至五公里。我要知道,除了我们,还
印度洋深渊海山的历史拥吻(3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