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隐隐觉着不对。 北蝉寺关入大牢,到放出大牢,吴王府确实没有来过一个人,去官府问询。 那就是说,吴王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或者说根本不知道。 可这偏偏又私下派人,来了祁家问? 这就说明暗地里,还是在意的。 按照吴王与七连城的勾连关系,应该说,吴王最乐意见到的,便是北蝉寺与城主府交恶。 方后来道,“祁兄,你最好还是主动去吴王府探探口风。 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吴王派他来的。 如今这局势,吴王有意从中作梗,事情便会多了变数。” “与城主府作对,吴王应该没这个胆子,只是问问而已吧......祁作翎想了想,点点头, “最近,吴王酗酒的情况愈发严重了,连我都好几次都见不着他。 想来他没胆子,也没那个精力去关注北蝉寺。不过,若是七连城在背后撺掇着,倒有些可能。” 方后来问,“那生意的事,他也不管了?” “原先允儿替我打理生意,吴王有时还出来交代些事。 自允儿与他生了嫌隙,他便更少露面。 生意上一切事物,亲自理会的甚少。 绝大多数都是几个管事的,分着来办。 此人虽然是新来的,但吴王当初召我进府,当他的面,特意交代过,要我全力配合他。 但之后,我与他倒也没打过几次交道。” ”其余管事的,吴王也都这么安排过?”方后来问。 祁作翎摇头,“没有,吴王就亲自交代过两人,一个是刘伯,一个是他。” 方后来皱眉,”看来,吴王挺重视此人啊?” 祁作翎点点头,“其实重视也不奇怪。 此人姓丁,原是皇城近卫军出身,是吴王以前的部下。 多年前,外放为偏将,领兵驻扎在京畿,四国围城时候被阻拦在城外。 后来辗转在外多年,最近一个月,才来投奔吴王的。” 四国围城过了这么些年,怎才来投奔吴王? 方后来还是不放心。 祁作翎继续道,“吴王府事情杂乱,外府的管事好几人,趁着吴王不管事,暗地里有些明争暗斗,但那些人遇着他与刘伯,好像都有些害怕。” “贤弟不放心,我便去试着问问。或许他也是不喜北蝉寺,随口问我而已。” 方后来点点头,“万事小心为上!” 他又指着外面,“我见来人不少,允儿给你的书信上是如何安排的?” 祁作翎愣了,“怎么,你不是从酒楼过来的么?允儿没与你说过?” 方后来苦笑,心道,我大概是昨日惹滕素儿生气了? 她竟连今日的鸿都门安排的这些事,都不与我提。 是想故意看我出丑?还是想看看我办差,可堪大用? 分明有些胡闹了吧?这事非同小可,她还有心儿戏? 方后来只好摇摇头,“昨日事多,一时忘了问...... 祁作翎笑笑,“都是些让我操办的事,与贤弟倒是关系不大。 另外,还交代了,今日来的鸿胪寺代卿也是为了此事,让我务必与其协助。 这代卿大人,贤弟可认识?” “阿弥陀佛!祁东家。 曹大人马上就到了,你怎还在这里,与不相关的闲人聊天?” 一个洪亮的声音,带着几分怪气,远远地叫起来。 祁作翎猛然住口,转头看去,是明心首座带着一个徒弟,从院子口路过。 “明心首座!” 祁作翎嘴上搭话,手里悄悄递了一串佛珠给方后来, 然后自己也手捻一串,躬身双手合十, “我马上就过去。” “明心首座好!”方后来接过佛珠串,也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