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李冲神色未变。 李延实到底养气功夫不足,显露了一丝不满之色。 “那就先小居几日,寻个清净,待到冉弟有心试剑,再寻它处寄身吧!” “我和寇天师有些交情,冉弟既是道门中人,自当早晚要拜会天师,那玄都观中桃花极富盛名,我与他打个招呼,让寇天师让出玄都观的一间偏房来!想来楼观道的因果,也有寇天师该担的一分!” 李冲三言两语便安排妥当,钱晨也点了点头:“是极,是极!” “楼观道被灭门,寇天师身在长安,难辞其咎,需得同我一起,多斩几个脑袋才是。” 李冲哈哈大笑。 钱晨也笑道:“到时候第一个砍青龙寺雪山大法师的头,这等秃驴也敢在长安立道场?长安乃是楼观卧榻,其下怎容佛门酣睡?” “早晚扫平他们!” 李冲笑不出来了! 他挥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摇头道:“佛道之争,哪里是我们这种人能参合的。果然,弟你出了家门,还是叫钱晨罢!”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马嘶,一个声音嚷嚷道:“好俊秀的碧眼玉龙?这不是我早上所见的那匹吗?” “范叔,家里来人啦?” 钱晨闻言回头,却见上午所见领着一群恶少马踏御街的少年身着胡服箭袖,着马裤,一跃而入堂前,探头探脑望向厅中。 见到宁青宸回头,悚然瞪大了眼睛,待看到钱晨的时候,失声道:“果然是你!” 李冲已经阴下脸来,一声厉喝:“孽畜还不过来,见过你七叔!” 少年老老实实站定堂下,拱手道:“拜见七叔……” “这是我最不成器的二子休纂!” 李冲伸手一指,摇头道:“也是个孽债……跟着一群恶少年,走马斗狗,不治行业,早晚要触犯国法,若是冒犯到冉弟头上,不必和他客气!” 钱晨看到少年站在台阶下,头低着,眼珠子乱转,便笑道:“看起来甚是机灵。” “我这三子之中,他根基本来是最佳的,道基之时我夸了他几句,哪知道就此越来越顽劣,如今已然通法,但练得都是些什么法术?” “咱们李家《射虎真经》,学了几手射术,骑术,略通些武艺。” “《屏翳书》的重阴之气炼得不伦不类,所谓云开为翳,雨落如屏!他云气练得还可以,是早年打下的根基好,练气如雨落成线这关就很差,文不成武不就,依我看,成就反而不如他大哥!” 李冲摇头抱怨,说起了家事。 “《屏翳书》有重阳重阴,重阴者云师雨师,重阳者雷师风师,云雨一变,风雷一变。” “然而能悟前者多,能悟后者少。” 李休纂咋咋呼呼道:“什么?《屏翳书》中还有风雷变化?” 他若有所思道:“难怪我练习武道的时候,四肢百骸运转云气,滚滚轰鸣,练到激烈之处毛发耸立,犹如悬胆。我还以为练岔了!渐渐不敢用法力锻身,没想到竟然有风雷变化暗藏其中!” 钱晨点了点头,旁边李冲苦笑:“此中奥秘怎好告诉于他?这孽畜胆子奇大,不知轻重,鼓动屏翳云气变化,以阴劲生阳雷,弄不好血肉炸开,死无全尸,族中便是考虑如此,才删去了这暗藏的一重变化。” “毕竟,风雨二道入门,可转修《紫云经》,道门云法众多,前途开阔……” 钱晨不以为意:“道门云法虽好,但重积累,处清净,并非人人适合,而且《屏翳书》云雨双修,失之阴柔,风雷变化,过于迅猛,实际上要四道全修,才能真正踏入《云中君》的门槛。堂堂楚地至高传承,九歌之一,这些年李氏竟未有人修成,便是此故!” “云中君?”李休纂瞪大了双眼。 李冲摇头:“《云中君》乃是先祖李信偶然所得的残篇,近巫近神,过于晦涩,哪里是常人所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