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高中，后来才改制扩建为现在的国际学校。”

姜承宪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永东区，2005年，未成年人暴力事件……时间、地点，与江莜莜履历上那片模糊的空白、与旧画室里可能藏匿的记录、与她眼角的疤痕，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卷宗具体内容能看到吗？”他问，声音保持平稳。

“看不了详情，封存命令是当年直接下来的，理由写的是‘保护未成年人隐私及促成和解’。只能看到基本案由和那句‘双方和解，记录封存’的处理结果。”老金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和职业性的敏锐，“不过，这种陈年旧案突然被调阅，还是跟眼下可能有经济问题的学校关联起来……承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查什么？这案子水深不深？”

“我只是对学校历史有点职业性的好奇，毕竟要在这里动土。”姜承宪避重就轻，“谢了，老金，改天请你喝酒。这事……”

“我懂，就当没打过这通电话。”老金很上道，“你自己也小心点。牵扯到旧案和李氏那种体量，麻烦不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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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姜承宪站在原地良久。窗玻璃映出他凝重的面容。检察厅的动作比他预想的快，而且直接挖到了十八年前的根。这意味着，针对旧仓库的调查，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水面之下，或许有更大的力量在博弈，试图将陈年旧账一起翻出来。

是谁在推动？是江莜莜吗？她有这个能力和动机，但手法似乎更……个人化。还是另有其人，想趁机动摇李在镐？或者，是当年事件的某个关联方，在多年后寻求另一种形式的“清算”？

而江莜莜，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单纯的受害者？筹划多年的复仇者？还是……某个更复杂计划的一部分？

他想起了周六她回复的信息——“收获颇丰”。她果然在旧画室找到了什么。那些“收获”，是否也包括……可能与他相关的线索？比如那张旧合影？

他必须加快自己的节奏了。

下午，教师休息室

莜莜正和徐英熙老师讨论下个月校园艺术节的布置方案，手机震了一下。是加密信息，只有简短一句：“注意，2005年永东旧案卷宗已被检察官调阅。”

消息来源是她在检察厅资料库里设置的一个初级警示程序，当特定关键词或案号被高频访问时会触发。它无法提供细节，但足以预警。

莜莜面色不变，继续与徐老师说话，手指却在桌面下迅速将这条信息转发给了另一个加密频道，并附言：“启动第二阶段信息释放，目标：崔敏浩（律师）。焦点：当年‘和解’协议的法律瑕疵及潜在财务不透明。”

既然水已经被搅动，不如让它更浑一些。将当年那场用钱和权压下去的“和解”重新置于法律审视之下，尤其是从程序角度提出质疑，会牵扯出更多人来，让李在镐无法轻易捂住盖子。

放学时分，莜莜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姜承宪的车又停在老位置。这次他直接下了车，靠在车门上，似乎专程在等她。

“江老师，有空聊几句吗？关于扩建项目艺术空间的一些细节，想再听听您的专业意见。”他的理由很正当。

莜莜走近：“姜先生请说。”

“这里不太方便，上车说吧，顺便送你一段。”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姿态坦然，仿佛只是同事间最普通的交流。

莜莜看了他一眼，坐了进去。

车子没有立刻开动。姜承宪关上车门，却没有点火。车内一时安静。

“旧画室灰尘大吗？”他忽然开口，问题直接得让莜莜微微一怔。

“还好。”她回答得简短。

“找到想找的东西了？”

“找到一些有趣的老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