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0章 不就是安东那几个大傻子?(1 / 7)

李乐终于把那份该死的学年进展报告折腾完时,窗外的天色,正从一种沉滞的、掺了灰的钴蓝,缓缓透出些蟹壳青。

键盘上最后一声敲击的回响,仿佛还黏在带着咖啡与熬夜气息的空气里。

盯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被反复修剪得近乎干瘪的文字,李乐长长地、从肺腑深处吐出一口浊气,点击发送。

邮件带着附件的标识,箭一般射向克里克特教授那个永远显得过分规整、令人望而生畏的邮箱地址。

心下一松,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早上六点二十三分十五秒。很好,等老太太点开这份精心炮制、既充分展示工作量又巧妙规避了所有可能被追问的模糊地带的报告时,本少爷大概已经在大西洋上空,俯瞰着格陵兰岛嶙峋的冰盖与无垠的雪原了。

哎呀,美滋滋。这般想着,嘴角便不自觉弯起,连熬透了的眼眶酸涩,都似乎减轻了几分。

起身,伸了个懒腰,换了身轻便的深灰色运动棉T恤和黑色短裤下楼。

公寓里静悄悄的,森内特教授那扇门紧闭着,估计老头昨晚贪图那半瓶二十五年单麦之后的副作用还在持续中。

到了二楼,健身房却已有了动静。隐约传出身体碰撞的闷响与粗重的喘息。

推开门,汗液、橡胶与金属混合的气味扑鼻而来。安东和另外两个安保歪在墙边的长凳上,看向中央的软垫。

垫子上,两条人影正纠缠在一处,动作迅捷,带着股不加掩饰的凶悍。

一个是扎巴尔尼,李乐认得那壮硕的背影。

另一个,却是个生面孔。个头比扎巴尔尼略矮,骨架粗大,剃着贴头皮的短发,脖颈与肩膊的肌肉虬结隆起,随着动作绷出岩石般的块垒。

两人用的似乎是桑博掺杂着徒手防卫的路数,绞缠、摔投、关节技,你来我往,攻防转换极快,垫子被沉重的身躯砸得“砰砰”闷响。

扎巴尔尼仗着体重和力量,几次试图用抱摔压制,但那生面孔的下盘极稳,重心变换灵活得像水里的泥鳅,总能以毫厘之差滑开,反而时不时用腿别住扎巴尔尼的支撑腿,或是用手臂巧妙地撬动他的平衡。

动作干脆,带着东欧训练体系特有的那种强调实效、略带粗粝感的风格。

“哟,新来的?”李乐踱到安东身边,下巴朝垫子方向扬了扬,“可以啊,跟扎巴尔尼打得有来有回。”

扎巴尔尼的身手他是领教过的,虽不是这群人里最好的,但军队里淬炼出的实用,力量足,经验老道,等闲三五人近不得身。

安东含糊道,“前天才从公司调过来补充人手的。邦达连科,以前在巴黎那边驻点。小伙子是鞑靼人。”他说“鞑靼人”时,舌尖轻轻弹了一下,像是点出一个注脚。

李乐“哦”了一声,鞑靼人,难怪,骨子里的悍勇仿佛带着草原与高加索山风的野性。

俄式拳击的移动节奏,桑搏的抓把和摔技影子,偶尔护头动作里还透着一丝西斯玛特那种强调松弛和流体防御的味道。这是个吃过正经体系训练、而且可能接触过不止一家的好手。

此时扎巴尔尼一个迅猛的贴身抢把,想用蛮力将对方拔起,施行他拿手的“拱桥摔”。

邦达连科却像条滑不留手的鲶鱼,重心一沉,左腿闪电般切入扎巴尔尼支撑腿内侧,同时上身猛地一撞一别——竟是个极为标准利落的大外刈。

扎巴尔尼偌大身躯顿时失衡,像被砍倒的橡木,“嗵”一声重重砸在垫子上,震得地面似乎都颤了颤。

邦达连科松开他,一跃而起,用力捶了两下自己厚实的胸膛,喉咙里发出几声短促的呼喝,脸上洋溢着纯粹的胜利的兴奋,像头刚刚赢得领地的小公狼。

“苏卡不列!”扎巴尔尼躺在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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