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将身体陷入柔软的真皮沙发中,双手在身前交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赵门主,我明白你的想法。”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确实对戴维寄予厚望;但作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家主,我必须遵守祖先立下的规矩。” 他微微侧首,望向墙上悬挂的家族历代家主肖像,“这些规矩已经传承了数百年,每一任家主都必须严格遵循。其中关于继承人的遴选,更是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定。” 赵天宇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埃蒙德,只见这位叱咤风云的金融巨擘此刻竟流露出少见的疲惫。 “可您毕竟是现任家主,手握家族至高无上的权柄。若是您有意栽培戴维,只需在关键时刻稍作安排,想必也无人能够质疑。” 他谨慎地措辞,试图探寻其中的玄机。 埃蒙德闻言,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你有所不知,这正是祖训中最严厉的禁忌。” 他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目光变得深邃,“按照家族法典,家主在位期间必须保持绝对中立。我可以给予戴维与其他子嗣同等的培养机会,可以传授他经营之道,但绝不能在继承人选拔中给予任何特殊关照。” 他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托盘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旦我违背这个原则,不仅戴维会立即失去候选资格,就连我这个家主的位置,恐怕也要受到长老会的质疑。” 埃蒙德直视赵天宇的双眼,语气凝重,“这就是为什么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各显神通。罗斯柴尔德家族数百年的基业,靠的就是这份对规则的敬畏。” 赵天宇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敬佩之色。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沉吟片刻后感慨道:“难怪罗斯柴尔德家族能够历经数百年风雨依然屹立不倒,今日听家主一席话,方知其中真谛。贵家族的先祖们确实深谋远虑,竟能在数百年前就设下如此精妙的传承制度,为后世子孙规划得这般深远。这等智慧与远见,实在令人叹服。” 埃蒙德闻言,唇边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历经风雨的古老雕塑,声音低沉:“不瞒你说,如今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几位最有实力的竞争者都已找到了各自的倚仗。” 他转身凝视赵天宇,目光深邃,“从明面上的实力来看,戴维这边确实显得...略显单薄。” 赵天宇眉梢微挑,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说道:“听家主这话的意思,是对我们天门的实力不太看好?” 埃蒙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缓步走回座位,双手交叉置于膝上:“赵门主可知道,现在都有哪些势力在暗中参与这场角逐?” 他的眼神中带着试探,又隐含深意。 赵天宇神色不变,目光却渐渐凝重。 他望向窗外远处连绵的古老建筑群,语气沉稳:“罗斯柴尔德家族在世界金融界举足轻重,这场继承人之争,想必已经吸引了各方势力的目光。虽然我尚不能确定具体都有哪些势力介入,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微微停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凛然,“这趟浑水里,必定潜藏着不少令人意想不到的巨鳄。” 埃蒙德微微颔首,指尖在咖啡杯沿轻轻摩挲,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你说得不错,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但实际情况可能比你所想的还要复杂。眼下,德国政府要员、意大利的黑手党元老、倭国的财阀世家、南非的矿业大亨,甚至中东几个王室的特使,都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表明了立场。 他顿了顿,将杯中残余的咖啡一饮而尽,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令人担忧的。据可靠消息,美国总统及其核心幕僚也已经暗中介入这场纷争。 赵天宇的眉头渐渐锁紧,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