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猜对。”
灯谜摊前围着群人,老板正揭下张写着“天下太平”的谜笺。念北踮着脚喊:“是‘安’字!”老板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桂花糕,说这孩子有福气。
柳依诊完脉走过来,药篓里的银针闪着微光。“张大爷的咳嗽好多了,”她往念北嘴里塞了颗润喉糖,“说多亏了你太奶奶的冰糖雪梨。”
苏瑶望着远处的城楼,灯笼在垛口连成串,像条守护城池的火龙。“当年王诚说,”她往凌羽手里塞了块热乎的糖糕,“等上元节,要在城楼上挂满灯笼,让百姓们通宵达旦地闹。”
忽然有人喊“舞狮来了”,人群顿时沸腾起来。领头的狮子踩着鼓点跳上台阶,嘴里吐出幅红绸,上面写着“国泰民安”。念北看得直拍手,学着狮子的样子摇头晃脑,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白若雪忽然指着灯影里的个身影:“那不是赵嫂子的儿子吗?”众人望去,只见个壮实的小伙子正举着盏走马灯,灯上画着镇北军杀敌的场景。“他说要像赵叔一样当将军,”白若雪笑着说,“去年考了武状元,下个月就要去边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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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往小伙子的方向望了望,轻声道:“我给他备了些金疮药,说要是想家了,就看看药包里的福袋。”
凌羽望着那盏走马灯,光影里的士兵举着刀往前冲,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他忽然觉得赵猛就站在灯影里,正拍着小伙子的肩膀说“好样的”。
夜深时,众人在河边放花灯。念北的荷花灯刚放进水里,就被风吹得打了个转,漂向远处的桥洞。“它要去找天上的爷爷们吗?”孩子仰着小脸问。
苏瑶往水里放了盏莲花灯,火苗在雪光里轻轻跳。“是啊,”她望着灯影远去,“它要去告诉他们,咱们过得很好。”
五盏花灯在水面上排成串,像五颗跳动的心。凌羽望着灯影里的众人,忽然明白这就是最好的江湖——没有刀光剑影,只有这花灯映雪,笑语喧天,只有这些藏在岁月里的温暖,在每个节日里生根发芽。
三、清明雨歇
清明的雨刚停,祠堂后的山坡就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凌羽带着念北往坟地走,孩子手里捧着束野菊,是今早在后山摘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苏瑶提着竹篮跟在后面,里面装着青团和米酒,白若雪和柳依则扛着把新制的铁锹。
“太爷爷,赵爷爷的坟为什么没有碑?”念北指着座长满青草的土堆,去年他亲手种的柏树已经长到齐腰高。
凌羽蹲下身,用手拂去坟上的雨珠。“因为他说,”他望着远处的田野,“最好的碑,是百姓嘴里的念想。”他想起赵猛临终前的话——“别给我立碑,把省下的钱给孩子们买些笔墨”。
苏瑶往坟前摆了个青团,油纸被雨水浸得发透。“王诚的坟前该添些土了,”她望着不远处的土堆,去年的雨水冲垮了半边,“他总爱干净,说坟头要像他的书桌一样整整齐齐。”
白若雪挥着铁锹培土,汗水混着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当年在漠北,”她往土里埋了块新制的木牌,上面刻着“镇北军战士王诚之墓”,“他总说要葬在江南,说这里的春天比漠北的暖。”
柳依往坟前撒了些艾草籽,是她特意留的新种。“这是赵大哥最喜欢的草,”她轻声道,“说闻着能想起家乡的麦香。”
念北把野菊插在每个坟头,小手被草叶割出了道小口子。柳依赶紧从药篓里拿出药膏给他涂上:“傻孩子,慢点擦。”
“娘说英雄流血不流泪,”念北挺了挺小胸脯,“太爷爷当年流的血比这多得多!”
凌羽望着孩子倔强的模样,忽然想起白若雪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摔破了膝盖从不哭,说要像凌叔一样当英雄。他往每个坟前倒了些米酒,酒液渗进土里,像在诉说着什么。
“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