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煜和洪振国因为尘心作祟,去玄冰原的镇魔渊取走了界心珠,引发了魔主的魔核破封,将给九天万界带来深重的灾难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俩只好回到天主殿,向恩师毕彩云请罪
“东域的罡风带崩了三处,秦樾……没了。”洪振国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金属被碾碎般的沙哑
他刚从北境赶回,玄色战甲上的血渍混着魔气,凝成紫黑色的硬块,肩胛处一个碗大的破洞还在缓缓渗血
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灰黑,那是被天魔主君的残魂碎片擦过留下的伤,寻常疗伤丹药碰上去就会化作黑烟
洪振国也自觉地和李煜跪成一排
李煜猛地抬头,掌心的界心珠突然烫得惊人,珠体上的裂纹又扩开了半分
幽蓝的灵光里翻涌着灰黑色的雾霭,那是碎星渊底的魔气正顺着裂痕往外钻,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饿狼
清运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带着铁锈般的丝。李煜想起那个总爱咧嘴笑的汉子,这是自己在凡间时的大舅,是妈妈的同胞弟弟
断了的左臂,用银甲义肢代替,每次见她都要拍着义肢喊,“主君,你看这玩意儿,比真格的胳膊还结实。”
当年断尘崖一战,正是这只义肢替他挡下了蚀骨魔的毒爪,此刻那副银甲,恐怕已在罡风的崩塌中,化作了碎片
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流下
洪振国往嘴里塞了一颗毕彩云炼制的“生肌丹”,丹药入口即化,伤口却没见好转,反而腾起了一缕黑烟,疼得他闷哼一声
魔核没完全被封,但力量顺着地脉冲到了东域
他撕下战袍,衣角死死勒住伤口,指甲因用力而发白,“罡风带的护阵,被魔气污染,守兵们……连传讯符都没来得及发完。”
他从怀里掏出半截染血的令牌,那是秦樾的兵符,上面用朱砂刻的“忠”字已被魔气蚀得模糊,边缘还留着牙咬的痕迹
李煜认得这是秦樾的习惯,每次战前都会死死咬住兵符,说这样能“咬住杀气。”
“最后一道传讯说,看到无数黑影往玄冰原去了。”洪振国的声音低得像在磨牙
“那些天魔像是疯了,明知道靠近葬冰谷会被撕碎,还是前赴后继地冲……像飞蛾扑火。”
李煜的目光瞬间刺向窗外玄冰原的方向,天际线正泛着诡异的暗紫色,那是界噬的混沌气与天魔的魔气交融的颜色
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在吸引他们取走界心珠,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界门坐标
它这是想借天魔的残魂,当做养料,用无数生灵的怨念壮大自身,彻底冲垮玄冰原的封印
“毕老师,那边有消息吗?”她起身时,膝盖在金砖上叩出沉闷的响声,界心珠的烫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心口,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
“在瑶池借镇元鼎。”洪振国的声音颤了颤,喉结滚动着,“传讯符上说镇元鼎能暂时锁住地脉的魔气,但需要--有人留在阵眼主持,一旦入阵,就再也离不开了。”
李煜的心脏猛地一缩,镇元鼎是西王母的本命至宝,以瑶池仙髓为薪,以主持者神魂为引,启动一次就要耗损千年修为
若要长久镇锁住,主持者的神魂会与鼎声融为一体,永世困在阵眼,毕彩云这是在……为他们铺路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李煜推开殿门,只见南天门方向的云海正在崩塌,巨大的云块像破碎的瓷片般坠落,砸在下方的浮空岛上,激起漫天云雾
几户居民抱着孩子往天主殿逃来,他们脚下的云桥已经被魔气啃出蛛网般的缺口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失足跌落,被父亲死死地抓住脚脚踝,半个身子都悬在万丈深渊上,哭声像刀子般割着人的耳膜
“主君,北境的锁灵阵……也崩了。”一个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