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岫风国人在自己国家,都没有看到过这样令人赏心悦目的图腾。
好像这些图腾上有一种致命的魔力,让人的灵魂也不由得为之沦陷,这种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美感,用语言都无法描述。
他们脸上满意,甚至是感激,心中感慨。
还得是大国礼仪之邦,把细节做得无可挑剔,情绪价值和尊重完全给足。
唉,这样一来,他们都觉得,礼品是不是带得有点少了。
外宾队伍完全经过花毯,进入待客大殿,除了王公贵族和一品大员有资格入殿,其他官员都退下。
负责礼仪鸿胪寺和礼部官员,则去偏殿里候命。
李赞冉一脸的不敢置信。
迎宾流程都走完了,为什么岫风国没有半点反应。
以岫风国的脾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等于是当面打他们的耳光,他们如何能够忍受?
他要再确定一下旗帜和花毯上的图腾,官员们纷纷离去的时候,他装作不小心崴了脚,在原地揉了一会儿。
等到空位让出来,他直立起身,朝着花毯那边看去。
目光落在旗帜上,他睁大了眼睛,疾步地往前快走了几步。
哪怕隔了老远的距离,他也仍然能够看得出来,旗帜上光彩变幻,分明是玄火。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他检查过了,是黑火,明显是黑火啊。
又看向下面的花毯,暗色中呈现的绚烂光彩,映入他的眼帘。
这样的玄火图案,显得低调又上档次,不说岫风国会不会发作了,他们一定会很感激大泽国。
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李赞冉心火炽盛,只觉得喉咙腥甜,身体一震,嘴角边沁出一抹血迹。
要不是他拼命稳住,整个人已经倒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他这样周密的计划,谁能够预料,还被反将一军,对方不声不响就赢了。
“李大人,失态了。”一个颇有资历的公公站在眼前,脸上一片不悦。
“大人们退的退,候命的候命,李大人还留在这里,要是让外邦来宾看到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李赞冉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广场上,只有他一个人,除此之外,就是脚步匆匆的太监和婢女。
他又看了一眼那一面旗帜,虽然一眼看上去乍然呈现黑色,他却觉得那样的刺眼。
“抱歉了,我这就去候命。”
李赞冉一步步踏上台阶,身上犹如拖着千钧重,精神恍惚,魂不守舍,进入偏殿,没有看清门槛,脚下一绊摔了进去。
里面的官员都皱起了眉头,露出了嫌弃,李赞冉平时吃得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也就罢了,这么隆重的日子,也如此的不自矜。
好在大殿那边没有看到,要不然,皇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脸色。
牧星河看了过来,脸上颇为悠然。
“李大人,您当心点,说不定皇上随时召见我们,您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在皇上跟前不好交代。”
牧星河似乎是关心的口吻,可是听得李赞冉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隐感到,这个牧星河话里有话。
牧星河刚进来鸿胪寺替职的时候,眼神清澈,对人诚挚,一看就是好拿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在街上差点丢了命,转变了心性。
而且监督仪式一事,是牧星河经手。
意识到这一点,好像有一道雷劈在脑门上,李赞冉突然盯紧了牧星河,眼里散发出骇人的光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牧星河却没有再看他,只是拢着袖子,有几分闲情逸致,好像在等着什么好戏发生一样。
李赞冉的心高高悬了起来,他怀疑牧星河是不是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