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是术业有专攻,且各人所长皆不尽同。为夫知晓鸣儿所能非凡更是无人可及,却并不愿你如此疲累。”握着我的手又是紧了紧,龙泉满眼心疼之象,然那出口之语竟令我一时无言以对。
心内默默哀叹一声,我复又抬眼与之对视,“那相公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这个自然,你我既为夫妻,为夫岂能任由你一人辛劳。”龙泉满是自负,却转而道,“只是不知何故,几位护卫世家所能为夫久练不下,并未见有过多长进,恐是不得章法,不若鸣儿指点一二?尤是你那剑术,哎,自始不得精髓所在,便是那蒙家剑法亦是生疏得很,无论为夫如何苦习皆是不见增数,舅父亦是不明就里。”
我真真不得再如何劝慰了,龙泉竟是丝毫不曾朝着我所引之向思忖,反是他这番话语并不见有何不妥,实难与之辩驳一二,无奈我只得告诫自身再细细思忖旁的主意,而当下仅得一个“好”字附和。
龙泉却是见我回应得这般爽快分外欣喜,“鸣儿,为夫何德何能娶你为妻?非但博闻广识,且是所习之事皆可精湛绝伦,也难怪如苏扬之流倾心不已。”困于他自身遐想之中不得自拔,龙泉满是自得之态,“哦,鸣儿,既是此番你需得留于京内些许时日,不若随我回府安置,你我夫妻怎能长久分离?更是,”稍显为难之色,踌躇道,“终是父母双亲尚需好生安抚,否则不日又将离京戍边,勿要令我不得于其身前尽孝,可好?”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且是满眼希冀紧紧盯着我,推拒之语实难出口。可,我心内已然寒凉一片,过往那事事以我为先的龙泉不知何时可再度归来。
“相公,非是我不愿,仅是芳班主与几位兄长尚需几日才得抵京,待他等至了才可与我替代。”
这并非虚言,当日我决意回京时,莫达几人便已商定,悄然随我复返汉京,为得不过万一之用。且是苏扬与我传送消息之事及暗标需得沿途相告各处世家驿点尽详,以免若是哪日不甚错漏了消息。而我与骆弈城、梁青归途皆有丛玉及那几名暗卫相随,故而此事便唯有莫武出面最是稳妥,这才令得他等往复辛劳奔波。
然我所不知的,乃是他等暗中护卫与我为山中众世家相议之果,既可借护送芳茂之由免去我驳斥人众主意,又可令众世家皆能安些心,终是汉京之内仅得骆弈城与梁青不足以使众人宽心,唯恐一朝有变上官清流分身乏术,更是他等皆晓上官府护卫遭了重创折损过半之哀。而莫家五兄弟当下之能早已今非昔比,纵是较之梁青这等绝世高手仍存天壤之别,却并不可以寻常之辈论之,尤是那群狼阵,恐是即便几名世家之人皆需费些周章方可击破,这才是穆老家主为首的山中众人可略略松心之处。
“不过三五日尔,倒也无妨!如此说来鸣儿便是应下了?”龙泉满心皆是此念,并未洞穿我强装笑意背后心酸无奈之态。“好,既是这般,那我便即刻回府相告双亲,定会使之欢喜不已!”恐是过于振奋,龙泉顿时起身兴冲冲离去,独留我于其身后秀眉紧拧、哀叹连连。
上官清流房中,闻得孟子之相告于我房内时他等相议苏扬之事龙泉乃是何样反应后,骆弈城与梁青皆是错愕不已,互望一眼亦是不可置信龙泉竟会那般思量。
“我不愿鸣儿折损了颜面,这才领着二弟三弟回转。”上官清流呷了口茶,并未相隐于他二人,反是实话实说,“且,进府时便自幼弟处听得禀报,得知龙泉至时尚与两位贤弟有些不悦。”
“此事倒也怪不得少将军,恐是离京前于国公府同龙将军动手之事仍令其耿耿于怀,本该与之登门致歉的。”骆弈城直白坦言,“仅是他如今怎会思谋如此混沌不清?想当初玉门关前对战匈奴大军定非这般无状,否则如何得了师妹青眼?如何得以皇帝封赏?”纵是再不尽知当日情状,却是骆弈城怎会揣测不出复盘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