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瘦长脸的老板苦着脸:“康总,省委书记马上就到,全市上下都绷紧了弦等着迎接,咱们这时候往枪口上撞…李仕山正愁没理由把咱们往死里整呢……”
“蠢货!”康盛猛地站起身,像一头焦躁的困兽,“正因为省委书记要来,这才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几人一怔,彼此交换着眼神,都听出了康盛这是话里有话。
于是,秃顶胖子试探着问:“康总,您的意思是…有后手?”
“哼哼~”康盛掠过一丝阴狠的得意,“实话告诉你们,李仕山嚣张不了多久。”
“他得罪了真正通天的人物,只要咱们这次能把事情闹大,自然有人保咱们平安无事,甚至……还能把咱们失去的,连本带利拿回来!”
“通天的人物?”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惊疑、恐惧,以及一丝被诱惑的贪婪。
“康哥,这话……当真?是哪路神仙?”一个瘦高个压低声音问道,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康盛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蛊惑。
“级别之高,超乎你们的想象!具体是谁,你们别问,知道多了死得快!”
“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是咱们唯一翻身、报仇的机会!错过了,就等着被李仕山一口一口,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这几个老板在“上面有人”这颗模糊的定心丸作用下,想到自己的损失都能挽回的利益趋势下,理智彻底被贪念代替,开始商议起计划来。
比如:找几个“老实巴交”的村民或者被开除的员工,在考察路线附近举牌子、喊冤,状告李仕山“滥用职权、破坏营商环境、搞垮本土企业”。
或者是向省委书记下榻的酒店投递实名举报信,罗列李仕山的“罪状”
但他们反复推敲,又觉得这些计划漏洞百出。
告状的人能不能突破严密的安保?
材料经不经得起查?
会不会反而引火烧身?
总觉得计划不够周密,商量到深夜也没有个万全的法子。
时间已经很晚,于是乎决定都回家再想想,明天再聚。
就这样,其他几人鬼鬼祟祟地消失在夜色中。
......
保康市委,副书记办公室内,灯光清冷。
被李仕山一个电话紧急从检查现场喊回来的那言,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平静的听完江平的汇报,面沉如水。
“我清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那言挥手让江平先退下,门合上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那言的目光看向始终沉默的李仕山。
“仕山,”那言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能听出是压着怒火,,“这件事,你怎么看?康盛……他真有这个胆子?背后真的有人?”
“哥~消息虽然是江平送来的。源头是江鸿仁。”李仕山分析道:“以江鸿仁的老奸巨猾,他没必要、也不敢用一个假消息来同时得罪你我,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所以,康盛背后有人,应该是真的。而这个时候,有动机、有能力,并且迫切希望我们,尤其是我,在顾书记面前狠狠栽跟头的……”
李仕山话没说完,那言瞳孔微缩,脱口而出:“白朗?”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李仕山点头道。
“玛德~”那言终于爆了一句粗口,恶狠狠的说道:“他们这是想造反啊。”
“我马上让公安局动手,把康盛这伙人立刻控制起来,确保考察万无一失。”
“哥,稍安勿躁。”李仕山显得更为冷静,他摇了摇头,“现在动手,时机不对。”
“嗯?为什么?”那言不解。
“康盛只是他们的一把刀,如果我们现在如果只是把刀砸了,不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