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喝,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僵住,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能感觉到被那管口锁定的死亡气息。
“疯的是你!”刘绰眼神冰冷,声音斩钉截铁,“田季安,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人!滚出去!”
“你敢?!”田季安色厉内荏,试图用身份压制,“我乃雁门郡王,魏博节度使!我若死了,河朔必反!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圣人必诛你九族!”
“你死了,自有新的节度使上位,说不得还是你田家人!至于诛我九族?”刘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手指稳稳地扣在扳机上。
“你是袭爵的郡王,而我是圣人钦封的郡主!官二代对创一代!以我手中的火器、冰务、榷场之功,你猜猜看,今日我若‘失手’打死了你这个在国公府内意图强辱世家贵女的跋扈藩帅,圣人是会处置我这个活着的功臣,还是会顺水推舟,将你魏博兵权收归朝廷?”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田季安心头。
皇帝对藩镇的猜忌和削藩之心,他比谁都清楚!
刘绰的价值,更是远超他这个拥兵自重的藩帅!
冷汗,瞬间浸透了田季安的后背。
但他一方藩帅岂能受一个小女子威胁?
他就不信,刘绰真的敢动他!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刘绰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铳口火光一闪,一颗铅弹擦着田季安的耳边呼啸而过,狠狠击打在他身后墙壁上悬挂的一副猛虎下山图上!
猛虎的头颅连同大片墙壁应声炸开,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巨大的声响和破坏力让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静!
连院中正在缠斗的护卫们都骇然停手!
田季安只觉得左耳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和嗡鸣,脸颊被飞溅的石屑划破,温热的液体流下。
死亡的恐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他!
他能感觉到,刘绰是真的敢杀他!
而且有能力瞬间杀了他!
“你做了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失声叫道。
刘绰吹了吹铳口的烟气,笑着道:“哦,节帅有所不知,长安人都说我乃仙子下凡。刚才本仙子在驱鬼啊!驱的......是一只不要命的色鬼!我手中这法器专克魑魅魍魉!这色鬼不知死活,敢在我面前兴风作浪!我岂能容他?”
“你!”田季安哪里会听不懂她的指桑骂槐。
“我数三个数。一!”刘绰的声音再次响起,铳口纹丝不动地重新对准了他的眉心。
田季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所有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他看着刘绰那双杀意凛冽的眼睛,终于明白,这个女人的疯狂和胆量,远超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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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后的靠山和自身的价值,也足以让她有恃无恐!
强龙不压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
“二!”刘绰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如同催命符!
“好!好!刘绰!算你狠!”田季安几乎是嘶吼出声,额头上青筋暴跳,眼中充满了怨毒、恐惧和不甘的复杂情绪。
他死死盯着刘绰,咬牙切齿道:“今日之辱,本帅记下了!山高水长,我们走着瞧!”
说罢,他再不敢停留,狼狈不堪地带着护卫,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了这间让他颜面扫地的厢房。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弥漫的硝烟味、血腥味和薛媛压抑的、带着泣音的喘息。
刘绰立刻收起火铳,快步走到床榻边。
“二表嫂...”薛媛看到刘绰,紧绷的神经一松,药力和后怕汹涌袭来,泪水更是决堤,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别怕,没事了。他不敢出去乱说的!”刘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