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91 悲歌(一)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加西亚·马尔克斯
太阳消失后的,并在方案开启后的半个多世纪里,他们只能依靠自己和“烽火议会”以及一部分避难所为他们提供的极为有限的资源来完成这项伟大的使命。
也许有人看到这里会感到十分困惑。
这样的方案为什么不直接借助“烽火”连接的信息网络直接交付给各大避难所的管理级逐层落实,反而需要另行招募一百多万人来做这种事呢?
另外,“文明火种”不难理解,可真的有必要采集全球现有幸存者的祖样基因序列吗?
最后就是,这些执行人员,或者说备用方案参与者为什么得不到应有的后勤保障?
以上三个问题,张梓恩都曾当着雄安方面的管理级人员的面向上提出来。
得到的答复很详细,也让他心服口服。
概括下来也有三点。
首先就是“生命圣杯”计划并不是院子里的果子熟了,任由自己人下去采摘那么容易。事实上,虽然关于目前世界现状的基本报告发出后,整体的反应是趋好的,可仍有不少人呈现出消极的负面情绪。
他们已经放弃了希望,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变成了一群只想着开启末日狂欢的疯子,或者干脆与其他聪明人一样,开始着手为自己谋划一个更长远的未来。
这就意味着“生命圣杯”计划一经开始,势必遭受阻力。积极配合的必然在少数,大部分人肯定也会关心这项计划与他们是否有直接利益关联,而剩下的则都是反对者,或者干脆就是捣乱的。
有这些不稳定因素在,已经在浩劫大背景下失去了不少公信力和管理价值的各大避难所管理层早已不堪重负,这时候再把这种工作交给他们,看似只是一根稻草,却极有可能戳破人们内心深处最后一层脆弱的骐骥。
因此,“生命圣杯”工作只能有少部分响应“烽火议会”倡议的坚定守望者来完成,而且他们还必须学会随机应变,根据不同情况,在不同的避难所里开展因地制宜的祖样Dna序列采集方案。
至于为什么要采集全球现有幸存者的Dna,其实这是个“饱和式”的说法。目的不在于真的要采集所有人的祖样Dna,而是要最大程度的去采集这些对于“生命圣杯”尤为关键的序列数据及样本,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存人类文明的天然优越性。
生物学上也讲求海量样本精粹化的说法。
这对于“生命圣杯”计划正式开启后的人类文明复苏至关重要。
而为何说执行“生命圣杯”计划的执行人员很难得到保障,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后勤……这一点和之前关于为什么要招募专有人员,而不是直接交由各大穹顶管理机构的原因有些类似。
虽然非洲、美洲的战争已经结束,借助于“烽火”传递的信息让人们懂得冷静。但“烽火议会”预计,直到真正找到解决“太阳消失”的办法或者明确“太阳”何时能够再度生气之前,已经因为这场浩劫被彻底打散的人类社会依然免不了经受战争之苦。
像非洲、美洲那样的大范围争夺资源的战争或许很难再有,可小范围之间的冲突却会愈演愈烈。
尤其是当一些大陆中部地区的避难所内置的可控核聚变能源供给随着时间推移逐级下线后,这些在中部区域挣扎求存的幸存者难保不会为了活着向沿海区域进发以寻求生路。而沿海地区的避难所虽然有“环太平洋核电系统”等各种保障措施,但避难所的空间是十分有限的。
即便“烽火议会”已经考虑了在未来,太阳消失二十年到三十